第6章
林天的一把火，烧得很旺。
尤其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
嘴上叫的萧容鱼的名字，但目光却是看向叶飞。
“学生时代。”
“泰坦尼克。”
每一个刺眼的字都在诉说着当年和萧容鱼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每一个眼神，都是对叶飞的一种挑衅。
仿佛一直在说。
“我和你妻子拥有的曾经，你从没有拥有过！”
而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萧容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娇羞的神色。
那夜风中带着几分微红。
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林天第一次邀请自己时候一样。
可萧容鱼知道，今非昔比，自己已经身为**。
更不能在丈夫面前接受这份邀请。
“林天，现在可不是看电影的时候，你有没有事，被打得疼不疼？”
“要不要去医院先看一看？”
萧容鱼的脸上带着丝丝的担忧。
一切被叶飞看在眼里。
那副神情，哪怕自己父母去世的时候都从未流露过。
“看医生？”
“难道林先生是残疾吗？自己没有腿不能去，自己没有眼，找不到路？”
“还是说你们要看的医生在私人电影院里？”
晚风当中叶飞一连串的问题，让萧容鱼目中带着几分怒火。
随后踏着高跟鞋走来，一把抓住叶飞的手臂。
眉毛轻轻上挑，甚至言语中多了几分质问。
“你什么意思？我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和林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确实在学生时代，我认识林天的时间更早一些，可是就算看一场电影又能够代表什么？”
“实话说，我以为和你结婚这么久以来，你对我一贯无条件的信任，可如今我太失望了！”
“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打人，不道歉就算了，还要猜测到什么时候？”
一连串的反问是萧容鱼拿手的绝活。
若是寻常。
叶飞肯定会心中软下来。
最后在这场争夺战当中，自己会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成为感情中的胜利者。
可这一刻。
叶飞的眼神却是平淡如水。
那份冰冷，有一种刺骨的感觉。
“无所谓，代表什么并不重要。”
“我并不在乎我在你的眼中究竟是什么人。”
结婚以来。
叶飞处处都为妻子着想，甚至爱屋及乌，哪怕是妻子的家人，妻子的朋友也照顾得面面俱到。
只为了在爱人面前留下一个最好的印象。
可就是因为当初有多么在乎，如今才有多么决绝！
每一句回答都让萧容鱼愣在原地。
甚至不敢相信。
对自己一向疯狂追求的人，曾几何时变成这个样子？
曾经的畅想，在叶飞拿离婚协议书的那一刻彻底击碎。
“你想飞得更高，你想飞得更远，我放你自由，从今以后你再也没有必要装模作样。”
“这张协议书你签了吧！”
叶飞说出这句话时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
仿佛是午休时间，对着身边的同志随意地问一句，你有没有去食堂吃饭？
可这句话如同一根刺。
猛然渗透到萧容鱼的心中。
让一个人的眼神从失望也变成了绝望。
“叶飞，你没有和我开玩笑，你说的是真的？”
离婚这种事情，叶飞虽然刚刚提过。
甚至结婚这些年来，每当闹别扭的时候，萧容鱼也提过。
但每一次都当作气话。
可如今看到白纸黑字的一刻，萧容鱼才意识到这一次和之前截然不同。
接过离婚协议书的纤纤玉手带着几分颤抖。
一滴泪水在脸庞划过。
湿润了上面的字迹。
“叶飞，你说离婚就离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
“算事故！”
“那你当年说过的山盟海誓又算什么？”
“算成语！”
“那曾经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每一个朝夕的夜晚，又算什么？”
“算回忆！”
叶飞的每一次回答都是简单的三个字。
就好像两人之间的感情。
只有在离别的时候才会变得最纯粹。
那每一次的回答让萧容鱼气得浑身发抖。
协议书上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在心上的刀割。
深吸一口气的萧容鱼，猛然间抓住叶飞的手臂，带着愤怒的情绪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你把感情当玩笑！”
唰的一下。
叶飞甩开了妻子的手臂。
那曾经多少个日夜彼此拥抱，可如今哪怕是被触碰，也让人心中作呕。
看着曾经爱人的双眼，叶飞的回答只是冷笑。
“是你先当作玩笑！”
“我母亲因你而死，在忌日的当天，你却参加老同学的聚会，而且大言不惭，告诉我这不是玩笑？”
“我父亲因车祸重病时，你却看都不来看一眼，如今却因为一个男人受伤而问寒问暖，这不是玩笑？”
“我和你结婚多年，枕边无数的情话，却抵不过外人的一言，这还不是玩笑？”
每一句话都句句诛心。
让萧容鱼的双眼不敢对视叶飞，甚至开始左右游离。
空气沉寂的一刻。
林天的嘴角勾起笑容。
“叶先生，这确实是玩笑，你不觉得你的人生本身就是一场玩笑？”
“萧容鱼已经无数次向你解释过，可恐怕你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从来没有相信过。”
“对于一个连信任都没有的人，到头来谈感情，太可笑！”
深夜的一把烈火烧得正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看似没一句说给叶飞话，其实是说给萧容鱼来听。
原本带着几分内疚的萧容鱼，心中终于受到了动摇。
那游离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坚定。
甚至说话的语气更多了几分怒火。
“姓叶的，这可是你的选择！”
“我把一切都给了你，是你有负于我！”
气势汹汹的萧容鱼抢过了离婚协议书。
在落笔的一刻。
做了最后的逗留。
“别说一切都给了我，你的心从来没有在我这！”
听到叶飞最后的话语。
萧容鱼将没有任何犹豫。
尤其是有林天在场，更不想让自己变成弱势的一方，变成卑微的一方。
随后大笔一挥。
写下诀别！
当丢掉手中笔的一刻，萧容鱼强硬地泪水，发泄着心中怒火。
“姓叶的，你会为今天晚上的抉择而后悔一辈子！”
“一旦离婚，你便净身出户，这些年来我们所造就的一切，全部是我的！”
“而你，一无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