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说着,从嘴里吐出一口腥血。
凌然看着他凶狠的模样又在威胁人,用力甩他一巴掌,“傅时庭,请你适可而止!我们的事和向南哥没有任何关系。”
“我会让律师起草拟定离婚协议书,我净身出户,你满意了吧?”
“现在,我请你立刻离开医院,这里不欢迎你。”凌然语气冰冷,指着医院大门赶人。
傅时庭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好一瞬才赌气的点头,咬着牙离开。
等他走了,凌然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担忧的看着纪向南,“向南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纪向南摇摇头安慰,在凌然搀扶下回了办公室。
......
这边凌然刚和律师通完电话,确定好离婚事宜。
下一秒就接到了凌雁羽主治医生的电话。
“凌小姐啊,真是很不好意思,突然通知你。”
凌雁羽主治医生李医生在那头歉意的开口,“我这边刚刚得到通知,凌先生住的病房临时需要翻修,可能需要你这边办理一下出院手续。”
“李医生,雁羽刚刚做完手术,还没恢复,怎么能出院?”
凌然心底隐隐泛起不安,语气也跟着发抖,“那不是还有别的病房吗?不能让雁羽去别的病房过渡一下吗?”
“抱歉,凌小姐,床位很紧张,别的病房都已经住满了。”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凌然喃喃自语,“现在要雁羽出院,万一他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李医生,你们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将雁羽救回来,难道能忍心看着他就这样出院?”
李医生似有不忍,“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让凌先生去重症过渡病房,就是费用比较高。”
“一天大概要多少钱?”
好似抓到救命稻草,“多少钱我都愿意,只要不让雁羽出院。”
“一天十万。”
十万!
这么贵?!
“如果凌小姐你住不起的话,那就过来替凌先生办理出院吧。”李医生在那头催促,他也没办法,上面的指示,他个小小的住院医师只得照办。
“如果明天上午十一点之前凌小姐你没有来办理出院的话,那凌先生所有的治疗都将停止,我们也会自行办理出院手续。”
凌然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行尸走肉般走在马路上。
滴滴——
“你有病啊!走路不看路。”
喇叭声响彻天际,骂骂咧咧的话语劈头盖脸下来,凌然猛然回神,掏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那边好似一直在等她,电话刚拨出去一秒就被接通。
“傅时庭,是不是你干的?”
傅时庭轻笑一声,摇晃着手里高脚杯,状似不解,“凌然,白天不还要和我离婚,现在又打电话过来是什么意思?”
“傅时庭,你少装蒜。我问你,是不是你让医院赶雁羽出院的。”
“是。”
傅时庭供认不讳,一口吞下杯里所有红酒。
“既然你都出轨了,那我没必要给你留任何情面。”
“傅时庭!”几个字被她从牙缝中吼出。
傅时庭听了,低低笑出两声。
“凌然,我说过,我不同意离婚。”
“如果你执意要和我离婚,我会让你和你弟弟,在整个A市都待不下去。”
“为什么?”凌然厉声质问,“你不是讨厌我,喜欢夏依依?为什么不肯和我离婚,这样你就能如愿娶她做傅夫人了。”
从前,她把傅夫人的位置当宝贝。
如今,傅夫人的位置对她而言,比糟糠菜还让她难以下咽。
为什么?
傅时庭也问自己为什么就是不肯答应离婚。
心底有个荒谬的答案呼之欲出。
可他不愿承认。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恨她,不肯轻易放过她!
如果不是因为她爸爸,他爸爸不会出车祸死,妈妈也不会变成一个植物人。
这一切都是她爸爸害得!就必须要她来还!
好似这样才能说服自己,“因为我恨你啊。”
“我要把你留在身边,好好折磨,让你生不如死。”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可傅时庭心里却也滴血。
凌然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这么怨恨自己。
从小到大,她一直追在他傅时庭身后跑,为他端茶倒水从无怨言。
他的同学朋友因为他不喜欢自己,也跟着一起欺负她侮辱他。
可她都甘之如饴,因为她爱他。
可现在他却告诉自己,他恨她。
恨她什么?
恨她那么高调宣爱,恨她逼他娶她,害得他白月光只能当小三?
凌然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从眼角流下,“傅时庭,我凌家虽然破产了,但我凌然好歹也有尊严。”
“你以为你这样威胁我,我就会屈服于你?”
“你做梦!”
毫不留恋挂断电话,凌然连着联系好几家医院,得到的回复不是病床已经满了,就是医疗水平不够。
呵呵——
他这真是想把她往绝路上逼啊!
天光大亮,凌然这边还未联系到医院。
那边医院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来催促出院。
纪向南来看凌雁羽,刚好听到护士说他要出院的事。
“你们刚刚说,16床的病人出院了?”
“是啊。”护士看他一眼,见他穿着白大褂,凑近小声道:“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个大人物,上面领导连夜下达命令,让他今天办理出院。”
纪向南赶紧给凌然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
傅时庭做事不留余地,整个A市没一家医院敢接收凌雁羽。
凌然指甲陷进肉里,认命般掏出手机,熟悉手机铃声萦绕耳边,她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许久,电话才被人接通。
“算我求你,不要将雁羽赶出医院。”
电话刚接通,凌然就急促求饶。
电话那头响起一阵嘲笑声,“凌然,你真可怜啊。”
“夏依依,怎么是你?傅时庭呢?”
“阿庭在洗澡,他现在可没功夫接你电话。”
“你......”
电话挂断的嘟嘟声响起。
凌然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只觉天旋地转。
他就真那么狠心,一定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眼睛哭得红肿干涩,早已流不出泪水。
马路上人潮汹涌,川流不息,凌然却一片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医院催促的电话如催命符,一声比一声急。
傅爷爷......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实在不想去叨扰他。
来往的出租车载着乘客飞速行驶,凌然等了十多分钟未打到车后,她只得冒着炎炎烈日快速奔跑。
全然未注意到右边转角朝她快速驶来的汽车。
响彻天际的刹车声响起,凌然身子被撞到半空着,接着又重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