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跟本座签了这主仆契约,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小青梅回你的大盛国做你的太子。”
“我……签。”他不签,阿瑶就得承受这蚀骨之痛,他怎么舍得。
“不过我丑话先放在前头,签了这契约,本座需要你的时候,你可得地乖乖过来,否则违背契约带来的疼痛可比你刚刚能承受的十倍有余……”
“我签。”他屈辱地跟身前身穿黑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签定了主仆契约。
“过来。”
他稍作迟疑,就觉得心口传来丝丝疼痛之意,吓得赶紧坐到床榻上黑袍男子的身侧。
男子纤细白皙的手指抬起自己的脸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深深地望着自己,好似自己是他多年未见的情人。
他趁着男子失神之际,快速出手,取下了男子脸上的面具,看到男子熟悉的面庞,和男子嘴角戏谑地笑,他愤怒地吼道:
“是你!”
君澜泽猛地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情景,发现原来自己和阿瑶被囚只是一个噩梦。
他想起噩梦最后看到的那张脸,正是害得自己沉迷靑事,荒唐了一天一夜的男子。他如刀如箭的目光扫了一眼床上没发现人。他凝神片刻,发现这屋内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和心跳了。
跑了吗?
他呵呵冷笑两声,同一个人,在一天之内,算计了他两次,他君澜泽活了快二十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你一小小贱民,凭着双腿,又能跑到哪里去?
想到那个荒唐可怕的梦,他双眸布满杀意,一边快速利落的穿衣服,一边怒气冲天的厉声喊道:
“来人!”
守在门外的凌霜,窗外的冷阳,他们两人武功都不弱,屋内的声响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大夫昨日就请来,被迫在一楼住了一天一夜,这楼层的护卫也被他们打发去暗中看着尤城主家被选为神侍的女儿。
他们提着心在屋外听了自家主子一天一夜,让人面红耳赤的床事。屋内终于安静下来,他们才平息片刻,就听到主子那仿若要杀人的声音响起。
“参见太子殿下!”
两人进屋后,低头单膝跪地齐声道。
“人呢?”
“殿下说的是?”凌霜开口问道。
“你们放跑了他!他算计了我,怎么可以让他活着离开?”君澜泽森冷的声音响起。
跪在地上的两人闻言抬头,扫了一眼床上和屋内,随后怀疑地看向对方,接着凌霜坚定的声音响起:
“属下守在门外没有看到人从里面出来。”
君澜泽冷冷地看向冷阳。
冷阳想起刚刚他好似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自己,而自己回头又没有见到人。他沉声道:“属下守在窗外,没有人从那里出来。”
君澜泽想起沐俞最后那些异常地举动,和自己那奇怪的噩梦,冷笑着说:“难不成他凭空消失了!”
君澜泽大步来到屋外,抬眼昨日阴沉沉地天空和呼啸的海风消失不见,海面风平浪静,太阳金色的光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让人眼花缭乱。他思索了片刻对站立在身后的两人道:
“派人在船上,水下,岸上仔细的搜索,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冷阳领命大步离去。
“你去把尤家那真正的神侍抓来,今晚就用她来祭神。”
“是。”凌霜转身离去前,想到了什么,又转身欲言又止地望着君澜泽。
“何事?”君澜泽皱眉问道。
“属下昨日派人请了这蓝海城最厉害的大夫回来,主子要去看看吗?”凌霜小声地说道。
君澜泽想起昨日,明明两三次后就已经神志清醒,可是自己……,难不成那药不是普通的香椿药。
“走吧,去看看!带上桌子上那两酒杯。”
空间内,仔细听着外面动静的沐俞,听到两人终于离开后,终于放下心来。
他得趁着外面的人走了,赶紧离开。他从空间出来后,用手轻轻地推窗。
怎么推不动?
他强忍着浑身的酸痛,猫着腰,走到大大敞开地门口,慢慢把头探出去,没人,简直太好了。
他抬起脚,刚刚迈出门口,脑子里响起男子那句:“派人在船上,水下,岸上……”
不行,他现在不能出去。最危险地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还在这屋里。他得等天黑了在行动。
他转身回到屋里,放松下来的他觉得肚子有点饿。
他来到圆桌旁,尝了尝桌上那道凉拌手撕鸡,好像还没坏,还可以吃。他坐着吃了几口,看着大大敞开的门,想到如果他们要回来的话自己不是被撞了个正着。
他打量了一下房间,发现只有青纱床幔笼罩的床上,能勉强藏人。
他又抓了几块鸡肉,把嘴塞得满满的,抓起一把糕点,一瘸一拐地来到床上。
他放下床幔,躲进被子里。被子里太子君澜泽和自己身上的味道扑鼻而入。闻着这熟悉的味道,他脑子里不禁出现两人在这床上大战一天一夜,让人心潮澎湃的画面。
他在脑子里把君澜泽健硕的身材描绘了一遍后,满心羡慕。根据原主在百花楼的记忆,这里的男子每次平均时间也就一炷香的时间,而这太子每次都能坚持大半个时辰,一次接一次,都不带中场休息,原主直接被他弄没了,简直不要太厉害了。
沐俞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回味,感受到自己心跳好似快了些,脸也开始发热,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上辈子近三十也没找到称心的对象,可能是找错了方向,自己或许喜欢跟他一样的男人。
他仔细地回想了在现代身边的各种男人,无论是老的少的,美的丑的,有钱的还是无钱的,他发现自己完全接受不了跟他们有这种身体上的关系。但是他一想到太子君澜泽,发现自己没有觉得难受不适,反而觉得好挺好的。
可是一想到君澜泽说不让自己离开的话,他的心瞬间就冷了下来。他们之间如今可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逃走吧!
就在此时他觉察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吓得他立马躲进了空间。
君澜泽在楼船一楼见到了白胡子老大夫。
老大夫查验了一下酒杯后说:“这就是百花楼一般的**,量少自身就能扛过去,量大话用房事解就可以了。”
接着他给君澜泽仔细的把脉后说道:“殿下身子没什么问题,不过以后这房事……”
“咳咳咳。”凌霜打断了老大夫的话语,转身对着君澜着说:“殿下无事,属下就带人去请城主府请人了。陈大夫,属下送你吧!”
凌霜帮老大夫提着箱子,拉着他急急忙忙地出了门。
君澜泽想到这药没问题,凌霜也派人去查了,男子叫沐俞,真真确确是百花楼的人,那他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君澜泽立马赶回二楼,他悄无声息的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圆桌上缺了一大块的菜和点心。他神色凝重用眼光在屋内仔细搜寻,随后朝着屏风后面的床榻走去。
他无声地掀开床幔,看到床上隆起的身影,心里冷哼,呵呵,你果然还在这屋里!
君澜泽猛地掀开被子,却看到床上并没有人。他用力扯下床幔,还是不见人影。
你有什么法宝能隐身藏起来是吧!哼,我就不信抓不到你。
他转身一掌击在屏风上。
沐俞躲进空间后,睁大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布匹的撕裂和屏风破碎掉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声音,吓得他心肝一颤一颤。
自己这预知危险的超强第六感也是金手指吗?
他坐到空间泉边的一石板上。这泉眼不停冒水,却不见泉水溢出来真神奇。
小说里的灵泉水有美容养颜,治病疗伤,强筋健骨等等神丹妙药之功效,不知自己这泉水有什么神奇之处。
沐俞想了一会儿,尝试着把食指慢慢伸进水中,等了片刻没有什么不适,接着双手捧起一捧水,一股清新入鼻,他大着胆子喝了一口,甘甜可口。
他大喝了几口,解了口渴,等了一会儿,掀开衣服查看身上的青紫痕迹,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他有些不服气地,又捧着泉水喝了几口。等了半晌,身体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他只得认命,自己这就是普普通通水泉。他想:我的空间应该是一存储空间。
他起身尝试朝着白雾里走去,却发现白雾里好似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膜让他寸步难行。
他在现代是游戏策划师,凭他做游戏的经验,要进去这白雾里,应该需要个法宝,而驱散白雾的话,大概率就是空间要升级才可以。
他要去哪里找法宝和升级空间的材料,一点线索都没有哇!
他无奈的坐回泉边,觉得身上有些黏腻,便提起衣摆撕扯下一块布条,就着泉水擦拭起了身子。
空间外君澜泽吩咐人送来了热腾腾的洗澡水,他坐在浴桶里,眼睛飘到了胸前的各种痕迹,他想到这些都是最后那大半个时辰,变了性子的沐俞留下的。
当他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时,恼怒的一掌拍向了水面,一半的洗澡水飞溅出浴桶,稀里哗啦地砸向地面。
空间里正在清洗遭受大罪之地的沐俞闻声,吓得手一抖,一声轻呼溢出唇角。
又在发什么疯啊?
原主虽然算计了你,但是他不是自作自受,被你弄没了吗?
也不知他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要是像那些互穿的小说那样,穿到自己身体里,也还好,就算木鱼除了吃喝玩乐不再有其他本领,但自己工作七八年还是存了一笔小小的娶媳妇的钱,只要他不乱花,还是够他活个几年。
要是……
哎,木鱼小兄弟,如果你真去了地府,也莫要怪我不给你报仇,毕竟两人天差地别的各种距离摆在这里,别说报仇,沐俞这次从君澜泽手下逃了出去,如果君澜泽不想放过他,他以后就得改头换面,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
“主子,属下派人到处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到那人!”
君澜泽慢条斯理地吃着热腾腾的饭菜,听了冷阳的回禀,若有所思地扫了屋内一眼后说道:“等祭祀结束后,接着找!”
看这样子他要是找不到自己就不肯罢休了。沐俞听了君澜泽的话,心里冷哼道,
“祭祀还有多久开始?”
“一个时辰左右。”
空间里可活动的地盘一平米左右,在这憋闷的空间里待了几个时辰的沐俞感觉自己快疯了。
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他身上的痕迹消散了,身体的不适也消失了,说明他这泉水应该也不是凡品——只不过可能要内服外敷才有神奇效用。
一个时辰后,确定空间外的人离开去参加祭祀了,他就迫不及待的从从空间里面出来了。
屋内漆黑一片。
他打开虚掩的舱门,房间外皓月当空。
他小心翼翼的潜到船尾,发现船不知何时已经离岸,行驶到了看不见边际的大海之中,这情形他哪敢跳海。看来只能躲起来等祭祀结束,船回程靠岸了,再找机会逃跑了。
他抬眼看了看被一个个火把照得通明的船头,终是抵不住内心的好奇,猫着身子,挪了过去。
君澜泽站在甲板上,抬头望着高台上,被绑了手脚,一身红衣的尤灵薇。
尤灵薇满脸都是对死亡的恐惧。
君澜泽想自己见到沐俞后,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在沐俞脸上看到过这种恐惧的神情。是因为沐俞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自己逃跑吗?
可恶!
尤城主被几个护卫押着,站在甲板上老泪纵横地望着自己可怜的女儿。
自从四十多年前开始祭祀海神以来,从未有过大人物来到过海城,偏偏今年自己的女儿被选为神侍后,就来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他第一次替换神侍就来碰巧来了大人物阻止自己,看来海神的旨意不可违逆啊!
祭司戴着丑陋的面具,像个小丑一般,嘴里吐着沐俞听不懂的奇怪话语,一会儿围着尤灵薇转圈,一会儿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大海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