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爱

迟爱

琦玉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楠楠许明川 更新时间:2024-12-01 09:26

这本小说迟爱整个故事就像电影一样,小说主角是楠楠许明川,内容丰富,故事简介:哭了许久,房门才被打开,爸爸看着我,眼底不知是心疼还是怜悯,他张了张口,终于应下了。桌面上……

最新章节(第1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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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集

    婚礼当天,老公的白月光回来了,

    他把我丢在台上,脱下新郎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拿起麦克风,对着全场宾客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婚礼继续,我的新郎谁想当?」

    此时鸦雀无声。

    数秒后,一个帅气无比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

    「我可以么?」

    1

    许明川最近总是早出晚归。

    他安慰我说,我们婚期将至,他会在婚礼当天,给我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还记得,他这番话,让我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

    我们交往了三年,这三年来,他就像一个完美男友,对我无微不至,将我缺失的爱无微不至补偿了给我。

    我甚至挑不出一点错。

    那天,我倚在他怀里,用脸蹭他的脖子,突发奇想问,

    「阿川,你为什么这么好?」

    「你都不需要我教,好像能预料到我所有需求,在我说出口前全然做好。」

    「她们说男朋友是需要调教的,但你都不需要,你说,你是不是以前谈过?」

    我打趣问道。

    这样的问题我问过不下一次,但他的答案始终如一,就像现在,他笑笑,

    「没有,我只有你。」

    这样的答案,我百听不腻。

    可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有你」的意思是,「我真正爱的人离开我了,现在,我只有你了。」

    2

    在我结婚前三天,妈妈又突然发病,她发疯似的摔了家里的东西,爸爸站在一旁任由着她,眼角低垂。

    而我,躲进了房间的衣柜里,抱着忍不住发抖的自己。

    那些疼痛的回忆突然像洪水猛兽般凶猛地吞噬了我。

    我六岁那年,妹妹三岁。

    赶上两人出差,家里只有我和妹妹。

    我记得那天,妹妹哭得很凶,她哭喊着要妈妈。

    我给他们打了很多电话,可妈妈告诉我要晚上才能回来,让我先哄着妹妹。

    妈妈或许忘了,我只有六岁。

    我抱着妹妹,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忍着哭腔,

    「楠楠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我们楠楠是最乖的,再坚持一下午妈妈就回来了。」

    我的安慰丝毫没有用,妹妹哭得更凶了,剧烈的咳嗽声让我发颤。

    「楠楠,别哭了,姐姐带你去买糖人好不好,买你最喜欢吃的糖人。」

    她泪眼婆娑看着我,一抽一抽地,「姐姐,我......我要吃糖人。」

    安慰了许久,才止住了她豆大的泪珠。

    我随意的给妹妹套上了虎头鞋,牵着她出了门。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大街上热闹得像临近过年那几天,四处溢满了吆喝声。

    妹妹还小,看什么都新奇,一张挂满了泪痕的小脸终于染上笑容。

    「楠楠,今天人很多,你要抓紧姐姐的手哦,不可以乱跑,知道吗?」

    妹妹蹦跳着应下,「知道了姐姐!」

    卖糖人的小摊总是随着人群变换位置,我牵着妹妹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走去,也一直没注意到,我俩成了「盘中餐」。

    找到了卖糖人的爷爷,可我挤不进去,这里是市场的出口,人来人往,而我只有半截高。

    「姐姐,姐姐,鞋鞋......掉了!」

    我回头,才看见妹妹提着一只脚,撇嘴看向我。

    我只好放弃挤进去买糖人,又倒回去找妹妹的鞋子。

    她不愿意将另一只脚踩下来,扁着嘴说「脏」

    我没有办法,只好嘱咐她,

    「楠楠,姐姐去给你找鞋子,你先坐在这里等姐姐哦,不许乱跑,姐姐很快就回来了。」

    她笑着点点头。

    我这才又挤进了人群中。

    人越来越多,我几乎是被挤着走的,慌忙又害怕。

    找了许久,才看到地面上的一只被人踩得变了颜色的虎头鞋。

    我顾不得人多,半蹲着去捡。

    人们推挤赶路,我的手很快映上几个鞋印子,变得黢黑。

    我疼得想哭。

    但想到妹妹还在等我,我又卖力地伸出手,好不容易拿到鞋子,直起身,我却忽然慌乱了。

    人群挡住了半边的天,也挡住了我要去的方向。

    六岁的我,第一次被恐慌无措这种情绪团团围住。

    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妹妹了。

    客厅继续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我将头深深埋进膝盖,好像这样,我就能在内心找到一片净土。

    时隔二十年,我还是怕极了这样的妈妈,朝着我声嘶力竭的模样就像恶鬼一般,在我稍稍幸福的时候便跳出来撕咬我。

    我害怕妈妈的皮条,她尖酸刻薄的言语,还有爸爸的漠视…

    这些都像一只只无形的手,一点点将我拉扯进深渊。

    明明他们曾经都是爱我的,我坐在爸爸肩膀上时,被妈妈哄着睡觉时,从未想过,他们会视我为仇敌。

    这些爱经不起推敲,下一刻便坍塌破碎。

    我带着这样的愧疚一直活着。

    直到我遇见了许明川。

    我第一次想逃离这个像牢笼一样困住我的家。

    客厅外终于安静下来,只有妈妈的啜泣声一点一点溢进我的房间。

    我知道这时我该出去安慰破碎的她,尽管是用我的破碎去换。

    3

    起初他们并不喜欢许明川。

    就像妈妈说,「苏羡,你妹妹还下落不明,你有什么资格幸福?」

    23岁,我跪在他们的卧室门口,一下一下磕头求着。

    我清楚知道,若他们不同意,我永远也无法逃离这个窒息的家。

    许明川就像我暗如深渊的生活里透进来的一丝光亮,我只能义无反顾去抓住。

    哭了许久,房门才被打开,爸爸看着我,眼底不知是心疼还是怜悯,他张了张口,终于应下了。

    桌面上的手机铃声突然荡在卧室里,我才回过神来。

    是许明川。

    「羡羡,你很快就要嫁给我了,我们一定会是一辈子的夫妻。」

    我笑了笑,

    「那当然,不然你还想和哪个女人当一辈子夫妻?」

    他顿了一会,

    「没有,我只想和你。」

    「嗐,我开玩笑呢,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爱你这件事,开不得玩笑。」

    他郑重其事得让我觉得我也独有一道光始终包围着我,永不会灭。

    挂断电话后,我瞥见那件婚纱。

    被人精心叠好却又随意叠放在角落里。

    我一直认为,婚姻就像书里的童话,是公主和王子在众人的祝愿中喜结连理。

    可那件婚纱,却又是古板的。

    高领的设计,锁骨至肩膀,没有一丝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像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

    我喜欢抹胸,喜欢吊带,可我注定不能将它们装饰在我身上。

    这身洁白的,保守的婚纱,原来也禁锢着我。

    我褪去衣物,看着自己身上丑陋的疤痕,好久没添新伤了,可每一道旧伤,都在提醒着我,这是妈妈的皮条,是爸爸的默许,是走失的妹妹。

    其实禁锢我的也不是婚纱,而是六岁那个身为姐姐的我。

    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走丢的人是我,那该多好。

    4

    几个昏晓交叠,婚期将至。

    婚礼现场布置得很美,美得不真实。

    爸爸妈妈难得看着我笑,他们和蔼得像从前那些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转眼我们羡羡长大了,都要嫁人了!」

    「是啊,羡羡,你嫁人了也要常回来看看爸爸妈妈。」

    「我们羡羡真美!」

    许明川打扮得很帅气,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我们站在台上宣读着誓词,我在心底附了一句,今生,只爱许明川一人。

    不为别的,只为他是我昏暗人生里的唯一一束光。

    可到底,是我高估了自己。

    亦或是,高估了他的爱。

    主持人问他是否愿意娶我时,他犹豫不决。

    裤袋里的铃声不合时宜响起。

    他毫不犹豫去接。

    我扯了扯嘴唇。

    全场很安静,我甚至能听到他手机里漏出来的另一端女声,

    「明川,我忘不掉你。」

    他身体颤了颤,

    「等我。」

    许明川走了。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把我丢在台上,脱下新郎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手指蜷缩着,原来我以为的光,也不过如此。

    许明川,这就是你为我精心准备的惊喜吗?

    我看着台下宾客,他们窃窃私语。

    我看着爸妈,他们眼底灌满了惊慌失措,一点点变成愤怒。

    我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那个窒息的家,我不想再回去。

    既然许明川做不了我的光,那我便自己找一束光。

    我拿起麦克风,对着全场宾客,昂起头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婚礼继续,我的新郎谁想当?」

    台下鸦雀无声。

    我握着麦克风的手指紧了紧。

    默了半晌,一个帅气无比的男人从门外走进来,

    「我可以吗?」

    我迅速点头,快得怕他下一秒就会反悔,像一个被遗弃的小狗乖巧又可怜的索爱。

    我和他结婚了。

    连他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

    可生活本就是一场赌局不是吗?

    只不过,我玩了场豪赌。

    赢了,我会有自由。

    输了,就忍受他们一辈子的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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