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聪,是老身自己要出来的,与她们无关!”
说罢话音一转,一脸焦急的问:“我听说五郎回来了?他的人呢?”
说着,老妇人浑浊的目光不断的四处打量。
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母亲,清德已经离开。”
陈叔达有些失落的回答。
老妇人闻言,顿时神伤不已:“你这个逆子,为什么不将五郎留下?你可知老身盼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陈叔达沉默无言。
一旁的王女节闻言虽然极为不悦,却还是换上笑颜道:“母亲,清德身份低贱,怎可入得我江国公府的门?这不是凭白污了老爷清名了吗?”
“清名?王氏,你当真以为老身不知你心思?若不是那李氏知书达理,不跟我们计较,你以为子聪的清名还在吗?
而且我江南陈家血脉,又怎会低贱?”
老妇人说话毫不留情面。
王女节虽然有心争辩,但周围儿子、下人都在,于是低头道:“母亲教训得是。”
老妇人见状冷哼一声,不再语气计较:“子聪,母亲心意你可知晓?”
陈叔达点了点头,下意识看向王女节。
王女节冷哼一声。
老妇人见状,长叹了口气:“老身这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想有生之年看到的是陈家子孙流落在外呀!”
言罢,便是无比落寞的在一众老婆子的搀扶下回了后宅。
陈叔达和王女节连忙带着众人躬身相送。
等老妇人离去,陈叔达这才冷眼看着王女节:“哼!愚妇,愚妇!”
言罢,他又看了一眼手中一直握着纸张,脸上露出一抹疑惑。
最后拂袖而走。
他的几个儿子相互对视一眼,也跟着鱼贯离开。
陈叔达被罢官,有很多事都要从长计议。
王女节见状,顿时露出胜利笑容,同样带着丫鬟、婆子们离去。
只留下一脸得意的陈丰。
陈丰瞪了老王头一眼:“老王头,你给我记住喽!这江国公府没有什么五郎!”
陈清德此时正怡然自得的坐在马车之中,驾着马车的陈平安则一脸忧心忡忡,不时回头看向他。
他总觉得自家小郎君变了。但具体如何,他又说不上来。
“少爷,你今天真厉害!连管家陈丰在您面前都吃了亏。”
“陈丰?他算什么东西。本少爷再不济也是他主家。跟我作对,他是自讨苦吃!”
陈平安拼命点头,激动得脸色通红,却欲言又止。
陈清德见状,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本少爷既然已经进江国公府的大门,又为何要离开?”
陈平安连连点头。
“时候未到!”
陈平安闻言,疑惑不已。
只觉得小郎君说话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他每个字都能听懂,可偏偏理解不了。
“放心等着吧!要不了几天,他们就会亲自前来来陈府别院寻我。”
陈平安闻言,仿佛听到天方夜谭。
自家小郎君还真敢想,这是要倒反天罡呀!
随即他一拍大腿,醒悟过来。
不好!小郎君怕不是花酒喝多了失魂,还没有好利索,大白天就做起美梦。
陈平安开始琢磨着回到庄子后,是不是安排人寻个郎中给小公子瞧瞧。
陈清德看在眼里,好笑不已。
只觉得自己的这个伴童好生可爱,明明才是个半大小子,却天天为他的事操碎了心。
全然忘记,他自己现在比陈平安也大不了几岁。
长安城真的很大。
陈清德吩咐陈平安驾马车带他在城中转一转。
可仅仅在临近的东市转了一圈,又饶有兴致拉着陈平安在街边没滋没味尝了一些属于这个时代特有的吃食后,时间便已经接近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