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漂亮

我不漂亮

盱眙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齐思铭黎茗妍 更新时间:2024-11-22 18:43

最近很多网友对小说《我不漂亮》的后续非常感兴趣,本文是一本短篇言情文,主角齐思铭黎茗妍演绎的剧情中涵盖了多种元素,大神“盱眙”创作的主要内容有:可我一眼看到齐思铭的手机。对面那个头像很可爱,很熟悉,我却有些记不清了。那人说:“你都照顾她这么多年了,再…………

最新章节( 第1章 他只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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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1章他只是愧疚

    男友从前总是不厌其烦地对我说:“你好漂亮。”

    直到得了抑郁症后,我无心打扮。

    他不再夸我,也不再每天早早回家。

    后来,他跟我说:

    “你再这样不打扮,我可是要出轨的。”

    1

    齐思铭开这个玩笑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汤勺。

    他在给我做鱼汤。

    只因为他下班后,我说了一句“胃不舒服”,他便直直钻进厨房。

    可现在......

    “是吗?”我分心了一瞬间,切葱的手顿了一下。

    刀锋偏离,我的食指被划出一道血印。

    手不疼。

    只有胸口偏左的地方微微阵痛。

    血珠一滴一滴滴在案板上。

    我抬眼,看着齐思铭挥挥手,拨开面前的雾气。

    他依旧笑着:“对啊,所以你今天下午得好好化个妆,我带你去玩。”

    “嗯。”

    齐思铭听到我肯定地回复,开始滔滔不绝:

    “好久没出去了吧。”

    他看着我,又一脸愧疚:“也怪我,最近太忙了,回家也晚,害得没人陪我们妍妍玩。”

    “我今天可特意请了三天假呢,专门为了陪你。”

    话罢,他的脑袋便靠在我肩上。

    以往这样,我会嗔笑着把他的头轻轻拨开。

    而他会像只黏人的大狗一样,用额前碎发刺挠我的脖颈。

    我躲一步,他便进两步。

    最后后退无果,我被他一把抱在台面上,吻到天荒地老。

    可如今不行了。

    我病了。

    我的反应变得迟钝,记忆力在下降。

    就连笑,都觉得不自在。

    2

    饭后,齐思铭将我推进化妆间,他自己去收拾饭碗了。

    握起化妆刷的那刻,我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明明距离我那些风光的日子,也没过多久。

    我还记得。

    曾经在这张梳妆台前,我刷刷扫扫自己的脸。

    齐思铭总会站在我身后看我。

    他会轻轻说:“你怎么这么漂亮呀。”

    他的话异常认真。

    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因为我确实是个普通人,我有自知之明。

    甚至有时候会深深陷入容貌焦虑。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我也认真地说:“因为我在被你爱着。”

    听着我的话,他愣住了,眼神也逐渐变得越柔和。

    爱我的事,齐思铭好像一直在做。

    可是那句“漂亮”的话,我已经好久听到过了。

    ......

    “怎么了?”

    齐思铭早已换好衣服,站到了我门口。

    他褪下西装,换上了休闲服。

    我有些呆愣。

    他还是那么好看,像一直停留在21岁那年。

    我呢?

    我看向化妆镜里的自己。

    可即刻偏了头,不敢面对。

    鼓起的痘痘,留下的痘印,还有稀稀散散长出来的雀斑和细纹。

    28岁,过去六年。

    我不仅生病了,还变老了。

    “齐思铭。”

    “嗯?”

    回答的声音有些雀跃。

    我不解,抬头便看到了齐思铭在低头看着手机笑。

    “你很忙吗?”

    我瞟了一眼他的手机。

    却从他放下的手上看到微信聊天框的界面。

    原来,是跟人聊天啊。

    齐思铭这人向来严谨。

    他说,害怕文字表达不清晰,所以安排工作时只会给特助直接打电话。

    至于此刻,他在跟谁聊天呢?

    他有聊天时都会笑得合不拢嘴的朋友吗?

    我不记得了。

    “不忙啊。”齐思铭笑了笑,大步向我走来。

    他的下巴抵在我肩上,透过化妆镜看我:“呀,我们妍妍怎么都长痘了啊。”

    “是不是最近我不在家,你偷偷熬夜了。”

    他微微皱眉,但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低着头,乖乖回答:“没有熬,只是......睡不着。”

    空气瞬间安静。

    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可最终只汇成一句“对不起”。

    看我,还是这么笨。

    把气氛搞砸了。

    肩膀上突然有温热的触感。

    我呆呆回头,却看到齐思铭低垂的眉眼,还有......湿润的眼眶。

    “你怎么......哭了?”

    我手忙脚乱给他拿纸巾,却不小心把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弄乱了。

    叮铃咣啷响着,滚了一地。

    “欸......”我心里万分自责,刚想蹲下,却被一只手握住手腕。

    齐思铭眼眶很红,但突然笑了:“妍妍,不先给我擦擦泪吗?”

    “难道我还没有那些瓶瓶罐罐重要?”

    “不是。”我抢答着,又赶紧把纸巾塞在他怀里。

    但又想起我们是夫妻,我赶紧把纸巾重新抽出来,在他脸上按着。

    “谢谢你啊,妍妍。”

    他一把将我捞进他怀里,鼻尖耸动,划过我的耳朵。

    我想我也不是那么迟钝。

    不然耳朵为什么那么痒呢。

    我是不是,也快要好了呢?

    好了,说不定我就可以记起怎么化妆,我就可以......变漂亮了。

    他也不会再用“你再这样不打扮,我可是要出轨”的话来吓唬我。

    心情随之兴奋,我开心地偏头,想跟他分享。

    可我看见,齐思铭的眼泪又掉下一颗。

    他轻轻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

    3

    心里的愧疚莫名涌了起来。

    我知道他为什么道歉。

    我曾经是红圈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律师。

    那是我和齐思铭结婚的第一年,也是我们认识的第四年。

    他的公司正在初创期,但因为合伙人的背叛出现了重大危机。

    案件牵涉的人员广泛,紧张又棘手。

    于是,我放下了手头的所有工作,周转人情,找同行帮他打官司。

    那年,我俩没睡好一个觉。

    可幸好,这官司打成功了。

    但没想到的是,我出了法院就被齐思铭的仇人劫持。

    他们误以为我是齐思铭的委托律师,威胁我,甚至拿着棍棒打我。

    理智不清醒前,我都在平静地问他们是不是想要钱,我都可以给。

    可那些人什么都不,只是为了泄愤,将我打了个半死。

    棍棍到肉,拳拳出血。

    我的牙齿被打碎了几颗,手也骨折了,痛到没知觉。

    我被打晕,他们就拿水泼醒我,等我醒来,就继续打。

    头发凌乱地散着,他们嫌碍事,就扯着我的头皮。

    两个小时后,那些人终于住了手。

    将破烂不堪的我扔在了齐思铭公司的楼下。

    那时的我早已昏迷过去。

    只知道醒来之后,我好像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甚至去事务所上班,也常常分心。

    心理和身体上的伤害双重打击。

    我自知没法全心全意帮委托人处理案件。

    于是主动辞了职,回家休养。

    可那天被劫持的画面,被虐待的画面,就像是电影一样,一帧帧在我脑海里播放。

    我怎么都没法忘记。

    后来,齐思铭找到了那些人,也将对我做的一切都返还了回去。

    坏人已被惩治,我却没变好一分。

    反而我确诊了抑郁症。

    对于这些事,我没多说,齐思铭也没多提。

    已经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事情。

    也成了他的一个心结。

    这么些年,齐思铭一直陪在我身边,耐心照顾我。

    他做得足够好了,可总是对我说着对不起。

    4

    犹犹豫豫之后,我还是开口了:“思铭,我可以不化妆出去吗?”

    他偷偷抹了把泪,说:“当然可以了。”

    ......

    齐思铭将我带到了游乐园。

    我们一起坐上摩天轮。

    摩天轮慢慢悠悠晃着,我的心逐渐静下来,眼睛随之闭起来。

    就在最高点时,我冲破本能反应,想给他一个吻。

    想证明,我有在努力走出黑暗。

    可我一眼看到齐思铭的手机。

    对面那个头像很可爱,很熟悉,我却有些记不清了。

    那人说:

    “你都照顾她这么多年了,再愧疚也都该弥补回来了吧。”

    “何必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呢?”

    齐思铭回:“嗯。”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像要跳出胸腔。

    我直起靠在他身上的头,强忍痛苦,偏头看向玻璃窗外。

    他没否认。

    原来。

    原来......齐思铭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愧疚啊。

    不是爱我,不是心疼我。

    只是因为愧疚。

    ......

    下了摩天轮,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齐思铭拦下我。

    我只说:“去趟厕所。”

    我在人群密集处躲开了他的视线,径直跑向另一边。

    人头攒动,我又变得迷茫。

    就像当年被绑进那个黑屋子一样。

    向人求助无果。

    越紧张越害怕。

    躯体化反应越严重。

    我的手脚冰冷,天地都好像在旋转。

    精力耗尽,我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栽去。

    “小心。”

    5

    半夜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

    不是家,不是医院,也不像是普通的酒店。

    像是游乐园的主题房。

    我艰难爬起来,看见阳台处坐着一人。

    “醒了?”

    我警惕地捂住自己。

    却看见那人站起来。

    宽肩窄腰大长腿,头发还有一点点卷。

    年纪却看着比我小很多。

    他站在礼貌的距离范围下,笑说:

    “我是游乐园的演出人员,看到你晕了,叫了医生后发现你只是低血糖。但又没人来认领,所以私自带你开了个房,你不会介意吧。”

    我反应慢一拍,点点头:“好,谢谢你。”

    “那你,慢走。”

    谁知他又一声笑了。

    “这儿住一晚可要不少钱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

    游乐园的主题酒店一晚上可要几千块呢。

    他又是演出人员,挣得都是辛苦钱......

    我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想给他转钱,却发现早已没电。

    尴尬蔓延。

    他倒是很贴心:“算了,等你充好电我拿到钱再走。”

    话落,他便又躺回了阳台的椅子。

    许是怕我害怕,他将自己锁在了门外。

    透过玻璃门,我看到他嘴边的一点火星子。

    烟雾缭绕下,他抬头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纪这么小,也会有需要抽烟才能缓解的烦心事吗?

    我战战兢兢地睡在了里面,挨到了天亮。

    谁知第二天醒来时,阳台外早已没了人。

    房钱被付了,那个人却找不到了,前台说,他只是临时**的,今天就到期不干了。

    我没想太多,也不知道齐思铭苦苦找了我一整夜,只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6

    走上二楼的书房。

    门被半掩着。

    里面的交谈声清晰地传入我耳朵。

    齐思铭重重叹气。

    他说:“结婚这么多年,我好像和她早已没了**,可是......”

    那边的人很快接话:“你只是愧疚,她帮了你那么多,你不忍心把她丢在半路不管而已。”

    齐思铭没回话,只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

    我脑子不清楚,但却清楚地记得,那面墙上挂着我们的合照。

    不是巨幅婚纱,是我们刚在一起随手拍的照片。

    那是在大学,他总喜欢收集我的丑照,说:“可爱死了。”

    我又羞又气,扑到他身上让他删,他却笑着按下快门。

    于是这张无厘头的照片便出现了。

    没有摆拍,没有征兆,却记录下我们最爱的时候。

    可他此刻呢?

    对着从前的我们,怀疑现在的我们。

    对面的人不争气地说着:

    “黎茗妍有病,有时脑子比正常人慢一拍,你自己也知道这些,你昨天为什么非得带她出去?带出去就能治好她的抑郁症?”

    “齐思铭你能不能脑子清醒一点,现在的她不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黎律师了,更不是她能不能工作的问题了好吗?”

    “你治不好她,而她现在已经完全影响到你的生活,你做的这些够多了,你不欠她了!”

    “你该想想你的后半生,为自己考虑考虑,而不是把你所有的精力和生命浪费在一个病人身上。”

    齐思铭偏开头,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我知道......”

    我背靠着门,心里却痛得厉害。

    这么多年,齐思铭也终于动摇了。

    而我确实,会给别人造成麻烦。

    那些本该自己消化掉的痛苦回忆,却一遍一遍折磨着身边的人。

    其实,我也想变好,我也不想这样。

    可是,我控制不住。

    眼泪一滴滴滑到脸庞,落在我的手背。

    如果相爱之后的结局是靠怜悯和愧疚在一起,那我宁愿一个人。

    7

    我静静退到楼下,坐在沙发里。

    齐思铭从书房出来时,还在打着电话:

    “我再试试打电话,看看现在关不关机。”

    我抬眼看着。

    视线相接时,他愣了一瞬间。

    他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赶紧飞奔下楼。

    “妍妍!”

    我被他飞身抱住。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晚上,整整一晚上!”

    我乖乖回话:“我晕倒了,住了游乐园的酒店。”

    他的呼吸急促,抱我的力度很大。

    他是在害怕,害怕因他的失职,把我这个病人丢了,不是爱我。

    我警告着自己。

    又对他说:

    “我是身体生病了,不是脑子,你不用这么害怕。”

    我赌气地挣扎出他的怀抱,再次坐回沙发。

    齐思铭怔在原地,好像不习惯我的冷漠。

    但他又转变脸色,对我笑着:“是,我们妍妍最聪明了。”

    自我病后,情绪反复无常。

    有时我自己也不知道干了什么。

    齐思铭总是会和哄小孩一样哄着我。

    但现在,也仅限于这样了。

    忽而,一个电话响起。

    他满脸不耐烦:“不是说了这几天的会都推了吗?”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齐思铭的脸色都变了。

    他工作上的事,我向来不懂。

    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安排,我突然陷入思绪。

    病了的这段时间,我不愿也不敢迈出一步,压抑着自己。

    而他呢?

    他比我们刚在一起时更成熟,更稳重。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前进,除了我。

    所以我才会是他一次一次低头想去弥补和拯救的人。

    我们之间没有了爱。

    所以我们的位置也早就不平等了。

    现在的他看我,就如同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施舍。

    可是明明之前,我也是人人口中所夸赞的“黎律”。

    电话挂断,我的思绪也被掐断。

    他蹲着身子,与我平视,又耐心嘱咐:“你好好休息,等我下班回家再陪你。”

    他走了。

    我坐在原地,但体内那股压抑不住的因子横冲直撞。

    索性服下几颗药,径直出了门。

    8

    再次来到事务所时,我所有的淡然都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无措。

    几年的时间,实习生换了一波又一波。

    从前的同事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如果我没生病,我也会是其中奔波的一员。

    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却被前台截停。

    “您有预约吗?”

    我将那张陈旧的工作牌拿出来。

    却看到前台怀疑的眼神。

    “抱歉。”

    忽然有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不需要预约。”

    我转头,看到昔日的同事宁瑶。

    心中百感交集。

    “终于愿意来了吗?”

    我笑笑。

    她将我带进办公场所。

    “我一直在等你呢,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回来,大家都说你不会来了,没想到......我还赌对了。”

    她邀我入座。

    其实说实话,在事务所,我和她并不是关系最好的。

    甚至话都没说几句。

    她对人并不会特别热情,也不会故意冷落。

    所以当年,我才选择让她接手齐思铭的案子。

    “欸,好巧,是你。”

    眼前落下一抹阴影。

    我抬头看去。

    发现竟然是之前游乐园那男生。

    宁瑶见我有相识的人,就先去忙了。

    于是那男生坐在了我旁边。

    他还是那副礼貌的笑容:“你也来找律师啊。”

    我笑笑,摇头。

    “那就是有认识的人了。”

    我不多透露。

    又想起什么的,赶紧拿出手机,说:“上次的钱,还没还你。”

    他笑着通过申请,又与我闲聊。

    而我也得知,他正在找法律援助。

    “如果可以,我可以出点意见?”我试探着说。

    ......

    向然恒说,他爸爸在一家公司工作,却被骗了钱,还被人打了,所以他来讨公道。

    我给他说了一些印象中的案子。

    越说越起劲,于是,我们转去了咖啡厅。

    他这人好似天生有让人开心的本领,所以讲这些枯燥的事情也不会觉得乏味。

    说着说着,天便黑了。

    他提出要送我。

    我犹豫之下,选择回事务所跟宁瑶告个别。

    可我万万都没有想到,这一回去,我遇到了他。

    那个与我同床共枕数年的人。

    此刻在和我昔日的同事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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