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姨六岁大的女儿溺水身亡。
叔叔不想让小姨伤心，从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
没想到女孩天生坏种，专爱惹是生非。
我不提醒，反而故意告诉小姨：「菲菲年纪小，要多包容。」
终于，多年后再见我笑了。
1.
看清照片里一袭白裙的小女孩，我体内的血液瞬间凝结，差点从无数的毛孔喷出。
前世是她唆使比特犬撕咬我的！
我歇斯底里地哭嚎，哀求放过我和孩子。
她嚼着薯片看戏，眼底透着过瘾的恶趣味。
「怎么，这就疼了？谁叫你大舌头来着，我就算杀人放火**屁事，还怂恿我妈弃养我，**的真是多事。」
「臭**，你有什么资格劝我妈弃养我！你有今天，活该！」
就这样我和肚子里孩子，被比特犬咬成一堆烂肉。
事后她在法庭痛哭流涕，把所有罪责推到比特犬身上。
比特犬最终被判执行安乐死，作为始作俑者的小女孩，因证据不足逃脱制裁。
后来叔叔阿姨颠倒是非，指责是我给比特犬吃错了东西，这才造成悲剧上演。
爸妈气坏了身子又感染重病。
养女一家却发了大财，生活甜蜜而美满。
我的灵魂飘在空中，目睹过往的种种，愤恨的情绪潮涌般将我淹没。
兴许是上苍可怜我的遭遇，再次睁眼，我重新回到叔叔领养那天。
深吸一口凉气，我压制住翻涌的情绪，把照片还了回去，脸上浮现牵强的笑。
「叔叔阿姨，只要你们喜欢就好。」
2.
三天后，阿姨带着女孩上门不请自来。
**的小红脸，乌溜溜的大眼睛，声音软糯发嗲，看上去人畜无害。
我爸妈夸赞这孩子长得漂亮，我假装没看见回了卧室。
靠着门板滑落，指尖深深戳进掌心。
下一秒敲门声响起，菲菲恭恭敬敬向我鞠躬。
「姐姐你好，我叫唐菲菲，祝愿你心想事成，越来越漂亮。」
我瞟向客厅，阿姨背对着我，正偷偷倾听我这边的动静。
我心想既然想玩，老娘陪你们玩个痛快。
见我没有反应，菲菲鼓起腮帮子：「姐姐，红包呢？」
「你要给姐姐红包？」我故意调侃她。
菲菲鼓圆了眼睛：「是你要给我红包！」
「什么，你要给姐姐好几百！」
菲菲气到跳脚，喊阿姨过来评理，爸妈听到动静也围了上来。
「妈，姐姐欺负我！」
我笑而不语，菲菲以为我心虚，拽着阿姨的衣袖晃动。
「妈，你说过的，第一次上门说好话，长辈会给红包的，妈，姐姐为什么不给我红包？」
阿姨被孩子当面揭穿小心思，脸颊泛起两团红晕。
爸妈见气氛尴尬，打算掏钱了事，我一拍额头，发出惊呼：「哎哟喂，妹妹难得上门，做姐姐的哪能没有准备啊。」
回屋一通翻找，下一秒精致的礼盒，出现在众人眼前。
菲菲终归是小孩子心性，直接拆开礼盒，下一秒满是失望。
阿姨的脸色也垮了下来。
我揉着女孩的头发一本正经。
「这两本练习册，是姐姐送给你的礼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加油！」
菲菲嘟囔着嘴，委屈的要哭了，阿姨皮笑肉不笑：「小玲啊，这礼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阿姨不会生气了吧，不会吧，不会吧，爸妈说过阿姨很大度来着。」
阿姨拉着菲菲，冷哼一声加快脚步，我拿起练习册冲了上去。
「菲菲啊，姐姐跟你开玩笑来着，你打开看看。」
阿姨看到夹缝里的红包，板着的脸露出喜色。
菲菲破涕为笑，甜甜喊了我一声姐姐。
3.
这天菲菲在幼儿园惹事了。
阿姨接到幼儿园的电话，
我被拉上充当司机，一溜烟往学校赶。
赶到的时候，她不服气地昂着下巴，杵在墙角罚站，看到我和阿姨，也只是掀了掀眼皮。
陈老师面前的凳子，有个小女孩坐着。
裙子被扯得稀烂，手臂脖子的抓痕，有些刺目。
他旁边站着个膀大腰圆的胖大婶，怒睁通红的双眼，恶狠狠地盯着菲菲，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阿姨把菲菲拉到跟前上下打量，看到孩子没受伤，像护鸡崽子似的把她拦在身后。
菲菲见有了靠山，吐舌头向胖大婶挑衅。
「来啊，来打我啊！」
说完顺带竖起中指。
那胖大婶火冒三丈，冲过来就想动手，几位保安联手拦阻，这才勉强把她拦下。
陈老师看不下去，开口向阿姨讨要孩子的治疗费。
阿姨指着老师回怼：「干什么，干什么！小孩子哪没有磕磕碰碰来着，一上来就要钱、钱、钱，孩子是在幼儿园出的事，就该你们做老师的负责！」
保安劝说：「我说大姐啊，孩子有错应该改正啊，你这么庇护她，是害了她。」
阿姨冷声：「哪来的看门狗，老娘想怎样，你管得着吗？」
「坏人，都是坏人！小的爱打人，大的不讲理，没有一个好人。」
小光头挥舞拳头，伙伴们应声附和。
我看到受伤的女孩嘴唇泛紫，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赶忙上去扶住，发现额头烫得吓人。
「阿姨，这孩子发烧了。」
胖大婶手足无措，我提出开车送医院，老师和孩子家长决定一同前往。
医生检查后发现，病情远比预想的严重，她的后背竟还有数枚钢针扎入。
「妈的，是不是人，畜生！」
胖大婶从老师那要来阿姨的电话，始终是忙音状态。
我发送短信说明情况，着重声明菲菲虽然是未成年，但对方家长坚持起诉的话，犯罪记录会影响到孩子的仕途。
阿姨察觉到事态严重性，跑到医院主动垫付医药，告诉对方家长万事好商量。
我看向还在挖鼻孔，满不在乎的菲菲，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切。
原来这种垃圾从小就不是什么好鸟。
难怪做了坏事，没有一点负罪感。
最终阿姨无奈道了歉，额外交出一大笔营养费，对方家长终于松开答应不计较。
4.
叔叔从公司回来，听说了菲菲打人的事，戳着菲菲的额头，她的脑袋被戳的一仰一仰的：「一天天的，你净给老子惹事，老子赚点钱容易吗?都给你糟蹋完了!」
阿姨把菲菲搂在怀里：「行了，小孩子哪有不调皮的，下次注意就好了！」
菲菲美滋滋地啃着棒棒糖，压根没把叔叔的话放在心上。
叔叔被气得够呛，抬起手想扇菲菲，她就瞪着大眼直勾勾看着他：
「妈，他又想打我！」
碍于老婆偏袒，叔叔气呼呼地走了。
菲菲斜睨他的背影，得意的昂起了下巴。
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我心里面乐开了花。
「这畜生就算不用我出手，迟早也会把自己玩死。」
果不其然，菲菲的报应来了，她被所有同学孤立。
老师忌惮被他妈缠上，对她也不再过多理会。
小孩子天**玩爱闹，没有同伴一起玩耍，菲菲气到发狂。
于是故意摔碎同桌的文具盒、砸坏桌椅板凳，妄图用暴力的方式引起别人注意，可她不知道这样做，只会加深别人对她的厌恶。
阿姨被请到学校，又是道歉赔罪的一天，回到家憋不住火，拉上叔叔两人，对菲菲一通胖揍。
犟脾气的菲菲哪里肯罢休。前脚被父母揍了，回头就到幼儿园找人练手。
阿姨气得直抹眼泪，好几次跑我家诉苦，我当即化身为贴心小妹妹。
「小孩子嘛？爱打爱闹很正常，现在吗就是皮了点，好好跟她说，菲菲这孩子会懂得。」
阿姨看着天花板发叹气：「就怕这孩子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这些年净惹不少事，要不是家里有点存款......」
我给阿姨捶背揉肩：「阿姨啊，我小时候也皮，下河摸瞎、偷瓜这种事没少做，我爸妈打我老狠了，现在我不也成贴心小棉袄了，等再大点啊，嫁给有钱人家，你和叔叔就等着享福吧。」
看到阿姨神色松动，我继续下猛料：「菲菲这孩子，以前一个人在福利院野惯了，没人疼，没人爱，现在有人管着，又是在新环境读书，多少会有点害怕的。」
阿姨露出欣慰的笑容：「小玲啊，还属你说话中听，阿姨明白了，以后啊对菲菲多包容些。」
我笑声迎合：「阿姨，好聪明一点就通。」
我心中窃喜，小恶魔得到熊家长的支持，以后**的故事还会少吗？
想到这，我对未来充满期待。
5.
菲菲在阿姨的纵容下，完全朝着熊孩子的路线发展。
同龄的小女孩，谁要是穿的比她好看，轻则丢虫吓唬，重则扒衣警告。
街坊好几次上门讨要说法，阿姨一个劲偏袒，情绪上头还不忘跟他们对喷。
街坊气不过叫来警察，警察鉴于菲菲年纪太小，一番口头教育过后，便急匆匆走了。
发现自己没有丁点事，菲菲越发来劲，故意唆使比特犬随地大小便，把电梯熏得奇臭无比。
时间久了，大家都知道602室有个小祖宗，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许多人强压下怒火。
那段时间，只要看见阿姨一家，许多人干脆绕道而行。
菲菲也越发无法无天，比特犬也是像极了主人，没有绳子勒着，整天就是撒欢乱跑。
看到不少路人被吓出表情包，菲菲捧着肚子，笑到飙泪。
这天阿姨带着菲菲上门做客。
她抓住果盘的一串葡萄，直接往嘴里塞，葡萄籽吐得到处都是。
我瞧着心烦，想着眼不见为净，去了卧室。
身后随即响起她懒洋洋的声音。
「喂，大热天渴死了，拿一瓶汽水给我。」
我斜眼看她，她正盯着动画《猫和老鼠》发笑。
好大脸，把我当佣人使唤，谁惯你臭毛病！
见我站着不动，菲菲气鼓鼓地瞪圆眼睛，指着我颐指气使。
「快点给我去拿，渴死了！」
我耸耸肩，快步走进卧室，把房门反锁。
菲菲气坏了，上来冲着门板狂踹，我妈拿来饮料，也无法平息怒火。
下一秒我把房门打开，冷飕飕俯看着她。
「没看见我在用电脑办公吗？」
菲菲害怕的缩了下脖子，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阿姨，立刻又有了底气，一溜烟钻进卧室，猛地举起桌上的笔记本砸向地板。
笔记本瞬间成了废铁，滋滋冒着火花。
我板着脸，揪住她的脸颊，拧动一百八十度。
刚刚的西楚小霸王，霎那间泪眼汪汪，哭得惊天动地。
阿姨看着她发红的脸颊，急忙揽在怀里，叫唤着小心肝别怕。
叔叔狐疑地瞅着菲菲一眼，又看看了冒火花的笔记本碎片。
「菲菲，你把表姐的笔记本砸了？」
叔叔脖子青筋凸显，咆哮着再次提高音量。
「听不懂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