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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是心思单纯,与丞相虽然情同父子。”
我瞬间抓住他话语中的重点:“你说我什么心思单纯,你直接说我傻不就完了吗?”
他似乎才想明白我最近的性格很自私,听不了这些。
立刻改口:“我是说陛下聪明,但重情义!”
“你突然夸我干什么?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我早就看你不像什么好东西。”
他突然想起来我最近好像很敏感。
“臣......臣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陛下贤明至极,跟丞相的关系也很好,只是不得不防......”
“你刚才话中提到了贤明,那不是前朝的皇帝,你是前朝余孽?”
他这才想起来,我好像很多疑。
“你到底想说什么?”
“臣是想说,算了,你还是弄死我吧。”
他眼睛猛地一闭,觉得自己就算是靠吹耳旁风上位,估计也不会做多久,有这样的皇帝在上头,何愁江山不败。
我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人交给大将军。”
“不是应该交给大理寺?”宦官小声提醒我。
“没关系,发大将军一份俸禄,让他给我干两件事儿,我心里舒服。”
“......”
宦官也沉默了,开始认真思考,这江山什么时候会被敌军的铁骑攻破。
原本他以为大将军是不会接这种活的,谁让他很兴奋地说道。
“我就知道陛下看重我,历练我!”
他又以为第二天言官一定会上奏,谁料言官也很满意:“陛下真是体恤我,最近练兵辛苦啊。”
宦官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耳朵,练什么?
半个月后丞相班师回朝,看着满朝文武陷入沉思。
将军奋笔疾书,文官军营训兵,奸佞小人刚正不阿,御史言官油嘴滑舌,大家都有明媚的未来。
我则是面色不变,数着自己剥削,不对激励他们增长的小金库,笑得格外开心,颠,都颠点好啊!
不过自从丞相回来,还是上了一天早朝,丞相看着满朝的妖魔鬼怪,诡异地闭了闭眼,随后咳了两声,丞相交好的官员跳了出来。
“此战大捷,已攻破敌方城池十余,陛下该如何处置城中之人?”
“丞相意下如何。”
“既已归顺我大周,我们当爱民如子,一视同仁,这样可以彰显我们是仁义之师,日后再有出征兵戈相见之时,也不会遭遇太多抵抗!”
丞相慢吞吞地说道,一边仔细观察着我。
“朕也是这个意思。”
那人再次开口。
“但丞相也说对于那等鼠辈,当以儆效尤,立即斩首,所以未禀明圣上就斩首了三十余名。”
“朕也是这个意思。”
紧接着满朝文武都流露出几分‘果然如此’的表情,开口的那名老臣心一横:“陛下可知攻破的城池在何方?”
我扯动嘴角:“你猜?”
对于我这种左右都要想一想的人,东南西北更不用提,哪里知道攻破的城池在什么地方。
丞相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神万分诡异,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此战并不能一劳永逸,若是想要彻底歼灭敌军,还是要在要道上下功夫。”
“陛下有什么主意。”
“啊,我?”
我反手指了指自己,跟前段时间被拖出去砍头的那个小人一模一样的表情,透露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对,就是你。”
丞相的语气有些奇怪,我只觉得似曾相识,心中有些怀疑,记忆中的相父应该是沉稳无比,运筹帷幄,千里之外的绝顶谋士。
怎么跟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有那么点......活泼。
我点了大将军出列,大将军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面面相觑了半天。
“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
大将军的眼神亮了亮:“具体该如何实施?”
我想了一会儿:“要大炮。”
“啊?”
“要用坦克!”
“啊?”
“不行,航母也凑合。”
大将军目瞪口呆地看了我半天,最终憋出几个字:“陛下的身体可还无恙。”
“你们说敌国突然地震海啸有几成机率?”
我清晰地看到当我说出这番话后,丞相闭了闭眼猛地吐出一句,我极为熟悉的话:“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等到退潮之后,丞相留了下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我冲来,我同样也向他冲了过去,然后互揪住对方的衣领,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小子也穿了。”
这下悬着的心是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