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说:抛弃落魄总裁的第五年 作者:钟云扶 更新时间:2025-03-03

周越摔门离开,沈鸯在原地站了很久,抬手将眼角的泪抹去。

还好,跟五年前那天一样,她没有在他面前哭出来,在茶馆卖唱那么多年,表情管理这一块她自认为做得很不错。

平复好心绪,开门正好碰见顾林聪,他双手插兜,吹的口哨戛然而止,他看一眼门牌号,鄙夷道:“沈鸯,我只知道你没念过什么书,没想到你连门牌号也不懂看,605在这边。”

他指了指旁边那扇门。

沈鸯面无表情把钱递给他,“顾先生,你的钱还你。”

顾林聪啧一声,“沈鸯,别装清高了,如果不是缺钱你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上班吧?你真以为我想睡你啊?”

他上下打量着她,“哦,我知道了,你是看周越现在有钱有势,看不上我的钱。告诉你,全世界女人死光了周越也不会要你。”

沈鸯冷冷道:“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请你放尊重一点。”

“尊重?”顾林聪步步紧逼,目光凶狠,“你也配谈尊重吗?当初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他就是对你一心一意,天上的星星都恨不能摘下来送你,你呢?周家最困难的时候你抛弃他,转眼就上了别人的车。”

他的眼神几乎将她撕碎,“沈鸯,我不会让你好过。”

临走前他回头,故作漫不经心嗤笑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周越有女朋友了。”

……

这一晚沈鸯睡得不好,总觉得做了很多梦,好的坏的,发生过的没发生过的,通通杂糅在一起。

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有几个小混混三番五次骚扰她不成,恼羞成怒跑到她唱歌的茶馆里闹事,骂得十分难听。

**,杂种,狐狸精……

骂得最多的是臭卖唱的,还朝她身上扔硬币,嬉皮笑脸地问她怎么不捡。

那天师父不在,就她一个人登台,台下其他人饶有兴致地充当看客,她手足无措,咬着嘴唇不知该怎么办。

直到一张竹椅砸在小混混身上,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男生很高大,气势很足:“谁再说一句,老子把他嘴撕烂。”

小混混被赶跑了,男生回头朝她咧嘴一笑,夸她唱歌好听,比专业歌手唱得还好听。

之后他一直坐在台下,待到茶馆打烊,帮她收拾桌椅,笑得阳光又坦然,“我叫周越,你叫什么?”

她不敢抬头看这个明朗的男生,只看着他脚上那双看起来很贵的鞋子,低着头小声道:“我叫沈鸯。”

“哪个鸯?”

“鸳鸯的鸯。”

“真是个好名字,我明天还可以来听你唱歌吗?”

她攥着衣角怯懦地点头,心里想的是:这么多年,第二次有人夸她名字好听。

第二天起来手肿得更吓人,好在这个月还有假,沈鸯给黄店长发了消息说明情况,店长嘱咐她好好休息,不要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

医生开了单子,让她这些天尽量不要活动这只手,她道谢后准备下楼取药。

“公司那么忙,其实你不用特地陪我啦,都老毛病了。”

这个明艳的声音……沈鸯的步伐顿住,她往那间科室看去。

一个橘棕色长发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男人站在她身侧,声音平静温和:“以后难受就要告诉我,别自己忍着。”

女人抓着他的袖口晃来晃去,语调像撒娇:“周越,待会医生检查没有问题的话,你要怎么帮我庆祝?”

周越左手插在口袋里,轻笑几声,“你想怎么庆祝?”

“那就……请我和几个朋友去夜撩开派对?她们一直跟我说想去玩玩,可以吗可以吗?”

“随你喜欢。”

女人高兴地笑出声,沈鸯的角度只能看见她优越的侧脸,不难想象正面多好看。

有两个护士从旁边经过,低声夸赞这对男女的颜值多般配。

她没有继续看下去,抬脚往楼下走,该取药了。

白昔昔眼角余光捕捉到这一抹身影,慢慢皱眉。

周越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门外只有几个护士经过,“怎么了?”

她收回目光,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没什么,好像看见了一个很讨厌的人,应该是我看错了。”

沈鸯脑子里全是周越微微低头看向白昔昔的画面,多年前尘封的回忆被解开,周越的女朋友居然是她……真的好可笑……

这一刻沈鸯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命运弄人。

她取完药,失神的往前走,撞到迎面走来的人。

被撞的男人无奈提醒:“好好看路啊,这可是医院,万一你撞到哪个重病患者,要把家底赔光的。”

沈鸯低着头连连道歉,“真的对不起。”

男人讶然:“怎么是你?”

她才发现这人是钟郁止,一身白大褂为他添了几分严肃气质,以至于她刚刚没认出来。

胸牌上名字科室写得很清楚,原来他是儿科医生。

钟郁止看一眼她的手,“来看手?”

“是。”沈鸯微笑着,“谢谢钟医生昨天帮我解围。”

钟郁止认真看着她,普通廉价的牛仔裤和短袖,穿在她身上就是很好看。

她是很标致的古典美人,弹琵琶时低垂着眉眼,耳边不经意垂下一缕秀发,更显温婉柔顺,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尤其是她弹奏间轻轻看你一眼,盈盈秋水,转盼流光,不自知的撩拨最勾人心魄。

见过沈鸯,钟郁止才知道为什么古代那些人喜欢去听曲。

其实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他是有点兴趣的,所以昨天会一而再再而三想帮她,只可惜……

“你以前和周越谈过?”

沈鸯一愣,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居然是你,怪不得顾林聪跟你那么不对付。”钟郁止眼神复杂,“看不出来,你挺狠的。”

钟郁止以前在国外留学,没见过沈鸯,只知道有个女人把好哥们伤得很深。

他忍不住质问:“你自己出身普通,却在周越落魄的时候踩他一脚,你知道他这些年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才有今天吗?”

沈鸯不曾抬眼,“与我无关。”

人不可貌相,好狠心的人!

钟郁止冷哼一声,“看你们两个现在身份地位的悬殊,就知道人是会遭报应的。如果我是你,我会离开夜撩,你怎么还好意思在他的产业下拿着他给的工资苟活?”

沈鸯眉目清冷,一字一句道:“在他收购夜撩之前,我就已经在那里上班了,每一分钱都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为什么被你说得像他的施舍?”

他一时语塞,沈鸯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钟郁止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压低了声音自顾自开口:“他那段时间为了找人合作,天天陪客户喝酒,那些人瞧不起他,变着法子奚落他,喝醉了之后,他总是喊央央,还总爱问旁人,央央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接他。”

“沈鸯,他曾经真的很爱你。”

沈鸯死死咬住嘴唇,脚步不停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