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翁夏再次醒来时,夜色已经拉开了帷幕。
刚睁开眼,她便看见了站在床头的薛城。
她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呢,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啪”的一声响,屋内的灯光炸亮。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不是告诉你了,今晚大客户陈总要来。”
说着,薛城愤怒的扯开脖子上的领带,猛踢了床头一脚。
看着薛城脸上的盛怒。
翁夏试探的询问道:“是今天晚上出了岔子吗?不可能呀,我交代好小秋的,凭她的能力,不可能会出岔子。”
说着,翁夏坐起身就要找手机。
而就在她找手机的间隙,薛城的神情眉眼可见的又黑了几分。
“岔子,你还好意思提岔子。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耍小脾气,撂挑子,今晚我把陈总给得罪了,他取消了那笔两千万的单子。”
找到手机的翁夏,顿时一惊。
她着急忙慌打开手机,拨着助理小秋的电话便走出了房间。
电话刚接通,小秋愤怒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我的祖宗,你可终于接电话了,你不知道今晚简直就是大型杀人现场。”
“今晚薛总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方宁便闹着非要让薛总带她去陈总的酒局。”
“去就去吧,可这个方宁就是**,陈总给她敬酒她不喝,和她聊天她也只紧闭着嘴不说话。”
”好,她不应酬就算了,结果陈总敬薛总酒,她直接将薛总的酒杯给抢了。”
“甚至还冷着脸给陈总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威逼我男朋友喝酒了,最讨厌你这种脏男人教坏我男朋友了。”
“人陈总当时脸色就变了,但看她是个小姑娘,人家忍了。”
“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这方宁倒好,听到陈总张罗去会所,直接翻了脸,不仅骂陈总是个**货,还让他滚,不要害她男朋友。”
“陈总当即便怒了,站起身就要扇她,薛总倒好,不灭火,反倒冲过去和陈总干了起来。”
“这不陈总人还在医院,我们公司那笔两千万的单子直接黄了。”
听着小秋愤怒的嗓音,翁夏也冒起了怒气。
陈总的单子,是她和下面的团队努力了半年才拿下的。
如果这笔单子签下,他们的团队至少能拿到上百万的奖金。
没想到临门一脚,竟然在这时候出现了岔子。
可还不待翁夏的气喘匀半截。
薛城愤怒的嗓音便从身后响了起来。“现在知道事情的始末了,翁夏我给你两天的时间。我不管你是去下跪,还是去陪陈总几天,你都得给我把这笔单子拿回来。”
翁夏本就生气,听到薛城话,她眉眼里瞬间染上了盛怒。
“你英雄救美毁了单子,我为什么要去替你擦**。”
薛城的身子微微一僵。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是你的老板,翁夏,你可别忘了,若不是我提拔你,让你来我的公司,你现在可还在会所里卖笑呢。”
翁夏的嘴角瞬间闪过一抹嗤笑。
薛城也像是发现了自己言辞里的过分。
“抱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当我在放屁。”
“我就是因为没了陈总这个单子着急,你知道的。这批货我都提前给工厂下单了,若是陈总这时候取消单子,整个公司可都完了。”
说着,薛城走过来便握住了翁夏的手心。
“翁夏,我知道你人脉广,你赶紧替我想想办法,不管怎么样先把工厂里的那批货处理掉才是。”
看着薛城祈求讨好的样子,翁夏答应了下来。
不是因为薛城,而是因为她手底下的那群员工。
哪怕她三天后就要离开薛城。
离开公司。
离开这座城市。
她也不想留下一颗手雷给他们。
听见翁夏答应帮他。
薛城当即便冲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
感受着身体隔着衣物传来的温热,翁夏的身子微微的一颤。
以前,只要薛城拿下单子,他都会如同现在这样,兴奋的冲过来紧紧抱住她。
“翁夏,你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翁夏,我薛城怎么运气这么好,捡到你这样的大宝贝。”
“翁夏,这辈子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准离开我。”
想到曾经那些幸福的场景,翁夏下意识的就想回抱住薛城。
可还不待她的手心触碰上薛城的后背脊。
薛城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待看到手机屏幕上“宝贝”两个字时,他像是受惊的猛兽,猛的一下便推开了她。
翁夏因没来得急做准备,被他一把推倒在了地上,整个后背脊都撞到了地面。
剧烈的疼痛让她疼瞬间得冒起了冷汗。
可薛城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痛得惨白的脸色。
只着急忙慌给她做着闭嘴的动作。
电话刚接通,便传来了方宁的哭腔。
“对不起,薛城,都怪我不好,没忍住,才让你失了陈总的单子。”
“你知道的,我不是翁夏姐那样没有自尊心的女孩,我根本就做不到陪男人喝酒。”
“更何况,你是我男朋友,听到你说要去会所那种地方,我就忍不住吃醋。”
薛城看都未看翁夏一眼,便着急忙慌安慰道:
“宝宝,你说什么呢,这件事怎么能够怪你。”
“要怪也只能怪翁夏,若不是她故意撂挑子,你又怎么会想着陪我去酒会。你性子单纯,没有见过这种生意场,偶尔出点问题也是正常的。”
听着两人打情骂俏的话语。
翁夏没有再说话,她强忍着后背脊泛起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便回了房间。
可当身子掩盖在被褥里面时,眼泪还是如同连串的珍珠,从眼眶里滑了下来。
薛城是在一个小时候后走的。
看着她掩藏在被褥里面颤栗发抖的身子。
没有询问她一句。
只嘱咐她,无论如何也要解决掉公司里的那批货。
看着薛城离开的背影。
翁夏早已红肿的眼眸再次涌动着落下了泪来。
其实薛城的不爱,早已表现得如此明显。
是她在过去的七年里,故意拧不清而已。